扬州琉璃制品的事情终究是瞒不住了，酝酿之中也在不停向外蔓延。

一些机敏的商贩早已将这个消息传到了皇城长安，希望能在这里赚上一。

投机的官僚们在其中闻到了腐朽的气息，偷偷摸摸间联系着扬州的商贩们，妄图在第一时间买到这贿赂上属的佳品。

一传十，十传百。

扬州的玻璃制品，传入到那些朝中大臣耳中之时，已然变成了珍贵的翡翠琉璃。

甚至于连琉璃制品的形状都已有描述，像什么啸天琉璃狼，执手双人鱼，百鸟朝凤盏之类。

早朝之后，关于琉璃制品的消息，竟成了这朝臣们之间的谈资。

长孙无忌回头看了眼身后渐远的太极殿，凑在散朝的群臣中，神秘的道。

“听这扬州富商手上捏有一批精美琉璃制品，不知是何人持有，其中有精美琉璃雕花琉璃砚，另配有一套鼠毫纹竹琉璃。”

“晶莹剔透，色泽光洁，甚为漂亮。两者配套，世间稀有，乃是不二收藏佳品呐。”

文人墨客本就喜欢这墨砚台之类，一来体现个人别雅风，二来也算是一个自身的象征符号。

就如同这长孙无忌家中，最多的便是这书画字卷，砚台墨，甚至于长孙无忌府院之中的墨池，乃是仿造东晋时期大书法家王羲之的洗砚台所仿制。

听罢，房玄龄心中一动，眼中泛起一抹好奇神往。

“长孙大人所言可当真？”

“世间真有这般这样的砚？若是如此，就算不用，放置于家中也甚是赏心悦目！”

琉璃制品所产甚少，不少的琉璃制品多半皆是雕刻些瑞兽酒觞，像这类砚专门供文士收藏的却少之甚少。

因此在听到这番话语之时，众文臣和房玄龄一样，新奇之余，心间多半被深深的疑惑占据。

就在这齐刷刷的目光投向长孙无忌之时，杜如梅嘿嘿一笑，脸上带着一抹神秘。

扫视一眼四周，杜如晦压低了声音。

“既然长孙大人将此消息传出，老夫便也不藏着掖着了。”

“三日前，老夫曾从扬州远亲那边听闻到此消息，话那纹竹栩栩如生，竹叶翠绿，见风如同活起来一般，竹影婆娑，甚为神奇。”

“老夫本想偷偷压下此消息，到时候买定入手，给大伙一个惊喜，却不料被长孙大人看中。”

罢，杜如晦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惋惜之色，朝着长孙无忌拱拱手。

“即是长孙大人有心收藏佳品，老夫便成人之美，拱手相让，不夺他人之好了。”

长孙无忌的家产已不是什么秘密，占据着皇室铁矿山的开采，这等富足流油的产业，不是随意一个国公世家便能与之相抗的。

其他的几人望着长孙无忌，提袖拱手道。

“长孙大人家财万贯，富甲一方，想必这琉璃砚志在必得了。”

“提前恭贺长孙大人再得世间佳品，若是得手，还望大人能让老夫开开眼，看看这佳品！”

“不错！也好让我等观观宝砚，饱饱眼福。”

群臣之中俨然以长孙无忌为尊，道贺的，请求观瞻的一大片。

仿佛此时的那尊琉璃砚，已然摆放在长孙无忌的府门上一般。

长孙无忌何尝看不出来这些老臣的迎奉之词，面上挂着笑容，一一拱手回礼。

“那是当然！”

似乎在此时之间，群臣只顾着这些客套之词，早已忘记这等传闻是否属实。

但毕竟还有清醒之人，人群之中一人，拧着眉头不经意间的道。

“前些日子，定北侯已然到了扬州之地。”

“要这琉璃之事，他定然比咱们这些老臣知晓的更多，何不问问他呢？”

一语点醒梦中人，颇为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。